今年7月，索尼要推出一款叫《对马之魂》3A 大作。这款游戏的故事发生在1274年元日战争期间，玩家扮演武士“镜井仁”，在对马岛的开放世界中展开冒险，对抗入侵的蒙古军队。

　　嗯，看来是款包含不少东方文化要素的大制作呢！并且，这游戏还是由索尼旗下的 Sucker Punch 打造，该工作室曾开发过超能力开放世界游戏《声名狼藉》，有一定实力。因此《对马之魂》自打 2017 年公布后就备受关注。

　　前段时间这游戏公布了 20 min 实机演示，具体展示了音画表现、探索玩法、战斗潜行等各方面内容。

　　在英文社群里，有相当多的玩家看过演示后被种草，纷纷表示“必买”、“必玩”、“一定是经典”。

　　但我们这边有玩家看过同一则演示，却表示被“劝退”了，原因大概是：Sucker Punch 你一个西方开发组，懂个毛线的东方文化！

　　这情况不免让人想起几年前有关“文化挪用”的讨论。本来吧，“文化挪用”是一个时尚圈的概念，指的是把并非自己所属文化的外文化特征或物品，直接拿来己用，尤指挪用方在不理解、不尊重外文化的情况下这么做。

　　有关“文化挪用”的一则著名旧闻发生在2018 年，曾有一个土生土长的美国 JK 要参加毕业舞会，穿了身红色中式旗袍，舞会上人人夸她好看，她的照片传上网却招来不少人指责她“不负责任的文化挪用”。

　　这位 JK 的个人审美选择有没有问题暂且不议，毕竟时尚圈的事情咱也没法分辨清楚。但我想人们批评“文化挪用”的初衷并没有错。

　　很多时候“异域风情”杀伤力很大，就好像我们看多了武侠仙侠，就会想看剑与魔法，西方人看饱了地下城恶龙，就会想看修仙网文。为了迎合上述需求，就有人开始“文化挪用”，以便相对省力地打造出“异域风情”。

　　奈何这样做的产物往往令人遗憾。比如 2005 年“生软” Bioware 打造了《翡翠帝国》（Jade Empire），这是一款发生在东方文明国度的 RPG 游戏，充满了刀枪剑戟、武术仙法等中国风元素。

　　Bioware 当时曾打算凭《翡翠帝国》的鲜明风格进军亚洲市场，还与中电博亚合作，推出过大陆简体中文版。

　　奈何《翡翠帝国》描绘的终究是“美国人眼中的中国风”，西方玩家不感兴趣，我们看了又觉得奇怪。

　　《翡翠帝国》题材两头不讨好，又遭遇盗版荼毒，这样纵使游戏本身素质不俗、媒体评分亮眼（IGN 给了 9.9），最终销量也无力回天。这款 RPG 很快被市场埋没，Bioware 也陷入财务危机，进而被 EA 收购。当然这就是后话了。

　　写到这我突然想起来，为什么跨越多个历史时期、数种民族文化的《刺客信条》系列，每一代开头都要说：“本游戏启发自历史事件与人物，内容纯属虚构。游戏由不同宗教信仰、政治观点的多文化团队设计、制作与开发。”就是为了免杠啊！

　　不过有一说一，也没多少人拿“不负责的文化挪用”去杠《刺客信条》，毕竟育碧对待各文明历史文化要素的态度还算认真，不然，干货满满的“发现之旅”是咋来的？巧的是，实机演示公开后，《对马之魂》开始被相当一部分人称作“刺客信条日本版”。

　　从文化还原角度来说，《对马之魂》确实做了与《刺客信条》类似的工作，参考日式剑戟片，找日本团队合作，前往对马岛取景，制作水墨风地图，找日语声优配音……一样也没落下。

　　可见，Sucker Punch 这个西方开发组是真的想把《对马之魂》做地道。就算他们的“仿制东方文化”在我们看来仍不够味，但至少里边包含的是尊敬与诚意，而不是迎合猎奇的功利之心。

　　因此我觉得，《对马之魂》应该不算“文化挪用”。有人批评它不懂东方文化，其实是在表达另一层意思：你给东方文化配的游戏玩法，似乎不够劲啊！

　　有不少人觉得，《对马之魂》玩法层面看起来太像《刺客信条》，无论是地图上的问号、跑马撅的树枝、一板一眼的战斗、上蹿下跳的潜行……都带点所谓的工业罐头气息。

　　这本来不是啥大问题，但比一比就不妙了。想想 2018 年 E3 大展上公布的 3 款和风武士游戏，是《只狼》、《仁王2》、《对马之魂》。

　　前面两款是日本公司做的，文化层面纯得不能再纯，玩法层面也有各自特色。唯独最后这个《对马之魂》，即使文化还原不出差错，玩法创新现在看来也过于保守。这样对比起来，就不免让人感到明显的落差，进而不看好《对马之魂》也算情理之中。

　　不过呢，笔者个人认为，目前大可不必就《对马之魂》味道正不正、玩法好不好进行争论。首先，这游戏还没正式发售，盲人摸象般猜测其素质，终究是纸上谈兵。

　　其次，西方游戏产业工业化程度高，最善于打造标准化的产品，我们眼中的罐头味玩法搞不好是人家多年流水线生产沉淀出来的成果，可能会长期沿用。

　　最后，玩法有罐头味未必不是好事，起码相对《只狼》、《仁王2》而言，《对马之魂》上手容易不劝退。

　　反正硬核打铁、反复落命是玩游戏，放松下来听故事、看风景、拍照片、撸狐狸也是玩游戏。作为玩家，相信自己的偏好就够了嘛。

　　文：HypnosiaVX5

　　本文首发于微信公众号“杉果游戏”（shanguoga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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